B.1.617突變病毒株是哪里來的？

B.1.617突變株雖然近日成為大眾關(guān)注的焦點之一，但是它并不是最近才出現(xiàn)的。這一突變病毒株早在2020年10月就在印度首次被發(fā)現(xiàn)。與野生型新冠病毒相比，它有13個獨特的基因突變，其中發(fā)生在編碼新冠病毒刺突蛋白的S基因上有5個基因突變。從這個角度來說，稱它為“雙重突變”和“三重突變”并不準確。

▲B.1.617突變株攜帶的基因突變（圖片來源：參考資料[6]）

這些名字的由來是因為在S蛋白上出現(xiàn)的有些突變被認為可能提高新冠病毒的傳染能力，或者它們逃避中和抗體識別的能力。其中被人們關(guān)注的兩個突變?yōu)長452R和E484Q。已有的實驗結(jié)果顯示L452R可能提高新冠病毒的傳播能力，而E484Q則可能提高病毒的免疫逃逸能力。由于它攜帶了兩個可能對新冠病毒傳播力和免疫逃逸能力產(chǎn)生影響的重要突變，因此被有些媒體稱為“雙重突變”病毒。不過攜帶多個影響傳播力和免疫逃逸能力的基因突變的新冠病毒株也并不罕見。例如最初在南非和巴西發(fā)現(xiàn)的B.1.351和P.1病毒株也都攜帶著多個可能影響傳播力和免疫逃逸能力的突變。

▲此前受到關(guān)注的3種新冠突變病毒株攜帶的重要基因突變（藥明康德內(nèi)容團隊制圖）

B.1.617傳播力更強么？

回答B(yǎng).1.617傳播力是否更強的問題可能要看它跟誰比。和最早出現(xiàn)的野生型新冠病毒相比，B.1.617的傳播力可能是變得更強了，但是跟目前在世界上流行的其它新冠突變病毒株相比，目前的數(shù)據(jù)并沒有顯示出B.1.671突變株的傳播能力更強。跟蹤全球新冠突變株的網(wǎng)站nextstrain.org上的分析圖顯示，B.1.617在2020年10月最初在印度出現(xiàn)時，并沒有迅速成為人群中的主要突變株。

▲在印度人口中發(fā)現(xiàn)的不同新冠突變病毒株的比例（圖片來源：nextstrain.org）

即使在近期印度新冠病例數(shù)目激增的時期，受到B.1.617突變株感染的人數(shù)雖然迅速上升，但是它上升的速度和其它同時在印度流行的新冠突變株相比，還沒有觀察到明顯的區(qū)別。弗雷德·哈欽森癌癥研究中心（Fred Hutchinson Cancer Research Center）致力于使用超級計算機和復(fù)雜統(tǒng)計手段研究病毒傳播和演化的Trevor Bedford博士表示，他的團隊對印度新冠病例的分析發(fā)現(xiàn)多種突變株在驅(qū)動病例的上升，B.1.617在今年1月時在人群中的起始比例較高，因此在病例數(shù)目爆發(fā)時在患者中的比例也相對更高。

現(xiàn)有疫苗對它的防護能力如何？

在已經(jīng)獲得批準廣泛使用的疫苗中，目前針對B.1.617的防護能力的研究還不多。近日，印度Bharat生物技術(shù)公司（Bharat Biotech）和印度醫(yī)學(xué)研究理事會-國家病毒研究所（ICMR）聯(lián)合公布了印度生產(chǎn)的滅活新冠疫苗COVAXIN在3期臨床試驗中的最新中期分析結(jié)果。新聞稿指出，由于近日病例數(shù)據(jù)的激增，總計注冊25800名參與者的3期臨床試驗的中期分析收集到127個病例。數(shù)據(jù)分析顯示，COVAXIN對出現(xiàn)癥狀的COVID-19的防護效力達到78% （95% CI：61-88），對嚴重COVID-19的防護效力達到100%。雖然這一結(jié)果沒有包括對特定突變株的分析，但是在多種突變病毒株流行的情況下獲得78%的防護效力顯示這一滅活疫苗仍然能夠起到保護作用。

此外，Bharat和ICMR的研究團隊日前在預(yù)印本網(wǎng)站bioRxiv上發(fā)表的一篇論文描述了疫苗接種者血清對B.1.617的中和能力。他們發(fā)現(xiàn)，與滅活疫苗使用的D614G病毒株相比，接種COVAXIN的志愿者的血清的中和能力雖然有所下降，但是幾何平均滴度（GMT）下降倍數(shù)為1.95倍。與另一種廣泛流行的B.1.1.7突變株相比，GMT下降倍數(shù)為1.84倍。這些數(shù)據(jù)顯示B.1.617雖然具有一定的免疫逃逸能力，但是已有疫苗仍然可能對它產(chǎn)生防護效果。

▲接種COVAXIN滅活新冠疫苗的志愿者血清對B.1.617和其它新冠病毒株的中和滴度比較（圖片來源：參考資料[8]）

結(jié)語

目前的研究結(jié)果顯示，B.1.617與野生型新冠病毒相比，可能具有更強的傳播力和免疫逃逸能力。但是與目前在世界上傳播的其它受到關(guān)注的新冠突變病毒株相比（例如B.1.351和P.1），它沒有顯示出更強的傳播力或免疫逃逸能力。印度新冠病例的爆發(fā)，多種突變株可能在其中起到了推波助瀾的作用，不過日前在《自然》上發(fā)表的報道中，業(yè)界專家也指出印度人群的疫苗接種率低于10%，而開放大型活動，導(dǎo)致人們聚集和流通的大幅度增加也是導(dǎo)致病例激增的重要原因。

只要新冠病毒還在不斷傳播，那么新的基因突變就有可能產(chǎn)生，并且改變新冠病毒的傳播力和免疫逃逸能力。因此，對新冠病毒突變株的及時監(jiān)控仍然非常重要。而印度近日病例激增的教訓(xùn)也再一次提醒我們：盡快普及新冠疫苗接種，以及維持社交距離和良好個人衛(wèi)生習(xí)慣，仍然是限制新冠病毒傳播，防止新突變株出現(xiàn)的最佳手段。

參考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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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People Are Talking about A 'Double Mutant' Variant In India. What Does That Mean? Retrieved April 25, 2021, from https://www.npr.org/sections/goatsandsoda/2021/04/24/988744811/people-are-talking-about-a-double-mutant-variant-in-india-what-does-that-mean

[4] Deng et al., (2021). Transmission, infectivity, and neutralization of a spike L452R SARS-CoV-2 variant. Cell, DOI:https://doi.org/10.1016/j.cell.2021.04.025.

[5] India’s massive COVID surge puzzles scientists. Retrieved April 25, 2021, from https://www.nature.com/articles/d41586-021-01059-y

[6] SARS-CoV-2 variants of concern and variants under investigation in England. Retrieved April 25, 2021, from, https://assets.publishing.service.gov.uk/government/uploads/system/uploads/attachment_data/file/979818/Variants_of_Concern_VOC_Technical_Briefing_9_England.pdf

[7] Bharat Biotech and ICMR Announce Interim Results from Phase 3 trials of COVAXIN®; Demonstrates overall Interim Clinical Efficacy of 78% and 100% efficacy against Severe COVID-19 disease. Retrieved April 25, 2021, from https://www.bharatbiotech.com/images/press/covaxin-phase3-clinical-trials-interim-results.pdf

[8] Yadav et al., (2021). Neutralization of variant under investigation B.1.617 with sera of BBV152 vaccinees. bioRxiv, https://doi.org/10.1101/2021.04.23.441101